“你是神。”巫铭跪在雪地里。“你是神。”
“哼，死之前还不忘奉趁人。”邓瞳冷笑了一下，“明天。”
巫铭抬起头，佝偻着，现在的他决不是可以冷笑着指挥一场战争的人了。
“明天？哪么快么？”
“我在知道这之前，我一直在纳闷，为什么你的独立团总是一场战役后就灰飞湮灭，现在知道了，为什么尸山血海里你总能站起来。”
“私刑？”巫铭把脸扑上雪，揉碎。
我知道死刑和私刑的区别，死刑你死的痛快，但留不下个好名声；私刑死的很痛苦，绞死或烧死，不是不可能，但有可能名声不会很臭。
“想我就跟我托梦，别晚上来看我，我的枪是不离身的。”邓瞳说，“你————哼，从多方的调查里，我可以确定你的死亡。待会吃完了送别饭就去找我，我还得把你送到军部人手里亲自弄死。”
我不再听了，拉起缘亮往破屋子里走去。
“你们跟师长说什么了！”我作出一副要命的样子，“说！”
“他是国民党。”洪潮说。
“现在是抗美援朝！不是解放战争！！”我声嘶力竭。
“行了————”
“他会死的！明天！！！！！我们的团长。”
“你还叫我团长呢？”我回头巫铭站在我的身后，“谢谢。”
我摊在床上：“你是英雄。你是个英雄。所以你不能像个汉奸一样死去，不能像个懦夫一样死去，不能像那什么似的死过去。————我们知道，你也知道。跑不掉的，跑不出邓师的防区。”
“我不会跑。”他说。
“吃饭么？”我问他。
“不吃，吃个屁。”他笑着掏出他的手枪，“枪毙我。”
我怔住了几秒钟：“为----什么？—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的！！”
“为什么？！我想死的别太窝囊而已，开枪！！”
他捏着我的手，把枪拄在他头上：“勇敢点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我的团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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